第二章 教会的路线
教会的路线，是今天教会在当前首先要决定的问题，不容忽视，不容拖延，是教会负责者当解决的问题，也是每一个信徒当明白而且一致前行的。世界的一切，是向我们挑战："人不住地对我们说，你的神在哪里呢 ？"（诗四十二3）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你或是前进，或是后退；或是使基督显大，或是说，你不作基督徒，不是基督教。
教会原来不当跟随环境（时代），乃是当走在前头，作台上的灯、山上的城、世界的光，这是主的吩咐。我们感谢父神， 两千年来，因着父神的保守和基督复活的大能，在许多的地方 ，有许多的圣徒，无论社会环境如何变化，他们总是行在主的真理中，在他们所处的社会里，反对罪恶，高举正义，言论生活，如同但以理和他的三个朋友，有那般大丈夫的精神来荣耀神。
但另一方面，也真有教会是退后卑下、与世为友、同流合污、腐败污秽，失去了高尚的地位。传道人关了天国的门，作了信徒的绊脚石，使人看不见主耶稣的救恩和生命的道路。今天有些社会上的人，说基督教是落后的，不思进步，传道人的思想顽固，是社会前进的障碍。面对这些批评，一方面，我们应当自省（自然，我承认这些人的批评，有一些是错误的，是不明白我们信仰的内容和实质的），另一方面，我们不应当怯懦。虽然我们说属灵的事，是世人不能明白的，但《圣经》的话，是要我们把属灵的力量，表明在现实的生活上，今天我们的本分是听主的命令："你要回想你是怎样听见、怎样领受，又要遵守，并要悔改"。（启三4）这样，回想、遵守、悔改，就是我们今天当作的事。
第一节 我们今天当作的事
一、应当回想
我们不但是如同今天人所说的自省、检讨，我们还应当谦卑地在神面前，在神话语的光中，求圣灵的启示，使我们能回想，也会回想。我们的思想是如何的靠不住，如何的有偏见、私见、主观和习惯，遇到一点刺激和冲动，都能使我们的思想产生偏差，惟有让圣灵来洁净、保守、启示、引导，才会使心镜平和，思想清楚健全，明白神的旨意、神的道路。
教会从来不是不走路，乃是走得不够正确，不够清楚。许多地方和社会不分别，同流在社会的罪恶中；许多地方做得不正确，似是而非，不够真理的分量；也有许多地方走得不够起劲，因此，既不能产生力量，也不能做出示范；更可悲的，可以说是堕废懒散、松松懈懈地消磨岁月，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现今求主怜悯我们，"叫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我们，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荫里的人，把我们的脚引到平安的路上。"（路一 78、79）
我们当在神面前回想，在神的话中寻求 ，让祂的话来衡量我们，指正我们："耶和华的律法全备，能苏醒人心；耶和华的法度确定，能使愚人有智慧；耶和华的训词正直，能快活人的心 ；耶和华的命令清洁，能明亮人的眼目。"（诗十九7－8）。让神来给我们一个评判和结论，然后我们就靠祂的力量来：
二、悔改，遵行
悔改是蒙福的路，无论一个人败坏沦落到如何卑污不堪，他只要真诚悔改，天父当下赦免他、收纳他。无论那一处的教会，悖逆污秽到如何地步，他只要肯向神悔改，圣灵当下要作工、要洁净、要复兴、要使用她，仍然站在主的面前，作祂的见证。只要悔改，就有办法；只要认罪，就得赦免；只要让主进来，主就当下施恩。最可怜的人，是不悔改的人；最让主厌烦的教会，是不肯悔改的教会；至终灯台挪移，从主的口中被吐出去。
悔改的人就是遵行的人，在神的光中，看见自己的错误，就靠主的力量，坚决转向、毅然前行，这是何等让主欢喜的事！已有的错误改正了，前面的方向安正了，这是何等光明荣耀的途径！天上的使者，因着一个罪人的悔改尚且欢喜；为一个教会的遵行神旨，不知要如何加倍地高兴来效力！（希一14）
但今天的人是何等地怕悔改，何等地怕遵行。错了只管错，偏了只管偏，倒车只管开。依旧的路，走起来是轻省、惬意的，不费思想，不必寻求，不付代价，不必祷告，几十年来，就是如此；也曾经有过一度的兴旺，一次的蒙福，何必更新立异呢！自欺的人哪！你是走了以利家的路，他看着他的儿子败坏，不加警教，只求自己的利益，不求神的荣耀，一旦灾祸来到，荣光离开以色列了（撒上四21）！
一栋旧的房子要重加修理，自然是要有一度的什物零乱，尘土飞扬，显得更不好看。但是忍耐暂时的不安，按部就班地修理下去，一旦竣工，你就要看见几明窗净，布置适宜，人住在里面，各方面都称心如意，到时是何等的愉快。所以我们今天，对于教会的建立，应当不避烦杂，存着荣耀神的忠诚态度，照神的话，来作我们的量尺、标准，虚心领受 ，努力遵行 。这实在是一条蒙福之路，起来，我们走吧！
因着神的怜悯，多年之前使我注意到教会的问题和传统的习惯，此心始终不安，然亦未得看见一个标准的样式。有一个时期，主给我一段游行的工作，得以看到一些教会，得以接触不少教会的负责者、虔诚的神仆和先进的弟兄，使我受益匪浅。多时祈祷，多时观察，渐渐茅塞有开，神的言语发出亮光 ；再经过不少波折、自己的软弱，也受过一点批评、不少的误会，到今天才稍有轮廓，然而仍因着自己的蹒跚，信心的迟钝，以致路上的荆棘未得清除，神的灵宫尚未建立，只是心中有了亮光，却尚未走出一条路。屡次灰心丧志，幸有主手搀扶，尚未退却，但要迈步前进，不能不仰仗众圣徒的祈祷，和耶稣基督之灵的帮助，故在此未谈到正题之先，我要敬请同一心灵的弟兄姊妹负责代祷，切盼切企。
现在我诚恳战兢的，把教会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依照神的话，看出一条路线来，愿与诸位弟兄姊妹一同勉励，要是仍有偏向和错谬，求主饶恕，求弟兄姊妹指正。
第二节 教会的四个基石
一、教会是属神的
保罗对哥林多教会说到他们是"在哥林多神的教会"，这话具有深意（林前一2）。当时他们因为有分门结党的事，有人说我是属保罗的，我是属矶法的，…………因此保罗要使他们深深领会："教会是属神的"，永远是属神的！若有人要把持教会、霸占教会，有教皇风味，这是反对神，反对基督，（曾有一位弟兄说，这是霸占基督的新妇！）或是有人在教会里，愿意跟从一个人，拥护一个人，而不尊神的名为圣，把荣耀归给神，也是犯罪。这都是叛逆！都是敌基督的行为！
我要敬告一般在属灵方面有"雄心"的人，你在那里是荣耀自己，还是荣耀神？是让神作工，还是自己作工？是自己的计划，还是神的旨意？是靠神的力量前进，还是自己的力量维持？倘若你离开了，那工作是要塌台、或是仍旧前进？主若要你离开那个工作、那个工厂，你是否愿意当下离开，或是依然留恋？你是主人呢，还是仆人？当教会遭受逼迫，或意想不到的风波时，你是惧怕丧志，或是靠神站稳？你愿意教会的弟兄姊妹，是某某会的教友、某某传道人的信徒呢，还是要他做神的儿女呢？愿我们永远归于祂，惟独归于祂！
二、教会的元首是基督
"祂也是教会全体之首，祂是元始，是从死里首先复生的，使祂可以在凡事上居首位。"（西一18）这是父神极大的恩典，祂叫主耶稣作我们的元首，使我们和我们的主，有如此奇妙密切的属灵关系；这也是我们的荣耀和尊贵，因基督是万王之王，万主之主，是宇宙万有的创造者和主宰者；祂也是我们丰富的供给和源头，因为"父喜欢叫一切的丰盛，都在祂里面居住"，"从祂丰富的恩典里，我们都领受了，而且恩上加恩。"（约一16），我们只要持定祂，顺服祂，依靠祂，就会看见祂一切的能力 ，运行在我们里面。
今日在主的教会中，有作神仆人的，负责治理牧养；有满得圣灵恩赐的人，作执事、长老，来从事神家中一切的工。但这些作工的人，都是仆人，都当忠心事奉，却不是教会的头；不是把人领自己面前，乃是把人领到基督面前；不是叫人爱自己，乃是叫人爱我们的主。他们是比别的弟兄姊妹多有服事，多有工作，但不应是多有地位，多有享受；不是站在众人之上，乃是走在众人之前：爱心在前、受苦在前、谦卑在前、忍耐在前；作抬约柜的祭司，走在百姓的前头；不是辖制群羊，乃是作群羊的榜样。（彼前五3）他们中间不可有一人占据主的地位，尽管热心服事，却始终要牢记："自己是无用的仆人。"（路十七10）
三、教会的监督是圣灵
圣灵是基督徒个人的保惠师，也是教会全体的保惠师；祂管理个人，也管理教会；祂引导个人，也引导教会。在《新约》中，我们看到祂不但赐能力、赐恩赐；祂也差派工人（徒十三23），解决难题，定意行事（徒十五28）。祂禁止保罗在亚西亚传道，却开了马其顿教会的门（徒十六6－10）。祂有教会的主权，祂支配传道人的行动，那里有人顺服祂，那里便看见主的荣耀。五旬节的教会，没有势力，没有才能，但因着圣灵的掌权，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几个加利利的渔夫，便叫耶路撒冷的公会没有办法，监狱的门，不能关闭（徒五17－24）。
今天的教会，人的意思太多了，人的规条太多了，那里还去求问圣灵！理会圣灵！耶路撒冷的使徒和长老，是"圣灵和我们定意"，他们不敢单独行事；今天的教会 是你们和我们定意，胆大妄为，各行其是。无怪乎没有见证，只有是非；没有神迹，只有软弱；没有同心，只有分裂；没有荣耀，只有羞辱。我们太无知了，太愚拙了。我说这话，决不是有心批评别人的短处，乃是要我们谦谦卑卑顺服主的圣灵，一同走上蒙福之路。规定一件事，兴起一个工，不是要征求某某人的同意，乃是要一齐寻求圣灵的引导，察验何为神的善良、纯全、可喜悦的旨意，若能如此的话，自然我们要看见主的名得荣耀，教会蒙恩惠了。
四、教会的规章是《圣经》
我们越读《圣经》，再观察今日的教会，就越发看见：哪一个教会遵行神话的成分多，她的兴旺和属灵的力量也就越大；哪一个教会人的办法、人的组织多，她属灵的力量也就薄弱得可怜。照着神的话建立起来的教会，和掺杂人意建立起来的教会，相差何啻天壤！有些传道人，只嫉妒别人的兴旺，却不检讨自己的毛病，自己的漏洞；只攻人之短，扬己之长，却不知道你的长处别人有，别人的长处你却没有；你的长处是外面的，别人的长处是实际的；你的长处是肉体的，别人的长处是生命的；你攻击别人，并无损于他人，兴旺的只管兴旺，但你的衰败却有增无减。还是虚心悔过，让神的话引导自己，方是正路。
在《新约》中，主对教会的建立，她的规条和样式，虽不如《旧约》山上样式的详尽，然而真理的教训，属灵的原则，使徒的脚踪，众教会成立、长进的经过，已足使我们有所取法、有所遵循。而且这种规模是中外相通、古今咸宜的；保罗的时代如何，今日的时代也如何；境外的地域怎样，境内的地域也怎样。人若随自己的意思，凭自己的智慧来立章程、定办法，提出什么适应时代的变化的措施，或许暂时觉得便利，但一路下去，就要看见许多破绽，许多漏洞，更是要把神的教会，神的工作弄得不伦不类，一塌糊涂，教会成了社会，社会渗入教会。
我不敢说我有够多的留心，但却是曾经留了心的，也曾加以试验，实在看见《圣经》的教训，是出于圣灵的智慧。例如，主的仆人"当专心以祈祷传道为事"，哪里的传道人不照着这个原则去工作，传道人成了实业家、社交家，结果自己吃亏，教会也跟着受累。又如"初入教的不可作监督"，这是《圣经》的命令。你若叫一个刚信主不久的人在教会做长老，他虽有学识，也有热心，但到时候一定陷入骄傲自是，落在魔鬼的刑罚里。我在此不能一一细论，人若稍微留意，细察今日教会的许多衰败之源，正是由于不听神的话，自作聪明，用人的方法，成全神的工作造成的。
我们再回头看看千余年来的天主教，不但是信仰掺杂了多神主义，敬拜耶稣又敬拜马利亚，有了圣父又加上圣母；就是组织也混合了犹太教与别的宗教，聚会的地方成了圣殿，传道人成了祭司按《新约》，信徒都是祭司（彼前二9），再披上红色白色的礼服，俨然成了佛教、道教的法师，这般装束穿戴起来，你说是象耶稣呢？还是象保罗？在《新约》内，使徒们和信徒一样，都是平民，并不是特殊的阶级，就是在教会里面，也都是弟兄。但在天主教内，除了神甫、主教之外，又给加上了一位高高在上的教皇，平信徒绝对没有权柄挨近圣坛，亲近宝座，这成了什么样式！真叫人欲哭无泪！把一个光明圣洁的基督身体，弄成了封建制度，染上了官僚气息。更可惜的，是我们基督教号称革新复原，但在许多方面和天主教比起来，亦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相差无几。我今天提到这一切，并非自以为已经完全了，比别人更好，比别人明白，乃是愿意我们一同跟随我们的主，跟随主的话，向着标杆直跑。我们各人所在的教会，虽然由于历史的原因，各有一些特殊的背景和习惯，以致在一切细节上不能尽同，然而当同有一个目标，就是以神的话为我们的正轨，愿神怜悯我们。
以上的四件事是教会建立的基础。虽则《圣经》中有许多关于教会和工作的道理和原则，但这四件事却是基本的原则，正如一座房屋四周的基石，不但是根基，也是方向。传道的人若对于这四个基本要道，有够多的思想，够多的启示，他的工作，不知要蒙多大的福，神的旨意不知要如何地通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试想，如果我们都从心里明白教会是属神的，就决不会惧怕环境的风浪；也决不至于因聚会的地方遭遇难处而灰心；神既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神，教会就不会灭没；神的权柄既是统管万有、主理万事，那么，一定使"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平安的环境固然是为我们效力，患难的环境也一样是为我们效力。风是使者，火也是差役，没有一件不是为我们的好处。这样 ，无怪保罗、西拉即使在腓立比的监狱里 也照样祷告、唱诗、赞美神。
如果我们真的从心里知道教会的元首是基督，就只有欢欣鼓舞地跟随祂，高举祂，让祂支配、让祂管理；就没有人敢从主的手中取权柄，也没有人敢说教会是他自己的；也就没有人敢伸手打他的同伴，彼此论断，彼此批评；也没有敢为自己画圈子，立宗派，分门别户，说我们的教会，他们的教会；也没有人敢任意妄为，独行其是；教会也再听不见我是属保罗的，我是属亚波罗的声调；也看不见养尊处优，大摇大摆，只挣薪金，却不作工作的牧师。你看使徒时代的教会，困难比我们多，处境比我们难 ，功效却比我们大，而且彼此同心合意，秘诀何在？就是因为他们尊耶稣基督为教会的元首。
我们若清清楚楚认识了圣灵的品性和工作、权能和恩惠，我就无法形容教会的蒙福将是何等大！"等到圣灵从上浇灌我们，旷野就变为肥田，肥田看如树林。"（赛卅二15），"那时，瞎子的眼必睁开，聋子的耳必开通；那时，瘸子必跳跃像鹿，哑巴的舌头必能歌唱，在旷野必有水发出，在沙漠必有河涌流。"（赛卅五5－6），再不必忧愁聚会的人少，再不不必担心高大的会堂，来会的人寥若晨星，牧师们用尽了方法，维持了几个教友来捧场，这些凄惨的情况，在圣灵运行的聚会中必不可能发生，反而是生命要把死亡吞灭了。
我们再也不要发愁教会没有作工的人，你要看见"这人蒙圣灵赐他智慧的言语，那人也蒙圣灵赐他知识的言语，又有一人蒙这位圣灵赐他信心，还有一位蒙这位圣灵赐他医病的恩赐，又叫一人能行异能，又叫一个能作先知。"（林前十四8－11）你也要看见"在安提阿教会中，有几位先知和教师，…………圣灵说：要为我们分派巴拿巴和保罗去做我召他们去做的工。"（徒十三 1－2）教会就是神学院，既有知识又有经验；教会就是差会，打发人出去传福音。上海的教会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打发人出去传福音，还未曾听见过。（也许是我的寡闻 ，若有的话，我们赞美主。）数十年的教会，牧师的薪金还要西差会负责，这要叫使徒时代的教会听见了，不知道他们要惊奇到什么光景！我决不是对任何教会轻视，乃是盼望我们做神儿女的注意，"不是倚依靠势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灵方能成事。"（亚四6）
我们若真对神的话存敬畏、顺服的心，让神的话在我们个人的生活、和教会的工作上，有当有的权威，你要看见教会再不会是一个宗教机关、一个礼拜堂，乃是一个活泼有力的"基督的身体"。她要显明，复活的基督在今天是如何的有能力：她要在各种的工作和效用上，表现出筋节相连的妙用；祂要在属灵的争战上，显出是基督的军兵，摧毁了撒旦和罪恶的势力；她要在彼此的交通上，显出是神家中的弟兄，"你们彼此相爱，世人就看出你们是我的门徒了"。
教会的一切，如果按着神的话遵行，将再不会看见大会的议案，连篇累续，却没有一件实行的；将再看不见，只讲教会联合，实际上，却不过是开会的联合，纸上谈兵的联合；而在许多教会中，却随处都看见相争排拼；不要说教会与教会漠不相关，就是一个教会中，弟兄姊妹各人信各人的耶稣，各人作各人的礼拜，毫无灵中的相交。保罗的时代，没有规章的联合，但教会与教会，痛痒相关，患难相扶，就是一生未见面的教会，也是彼此问安，神前纪念。这种属灵自然的联合，远胜于今日我们勉强拉拢的联合。
我以上反复的话。是从沉重的心灵中，向今日在教会负责的弟兄姊妹呼喊，愿我们谦卑地下台，尊主基督为圣，放下自己的力量，让圣灵随意运行；取消自己的意见和办法，归回到神的话，以神的话为标准，来衡量我们的一切，诚恳的悔改，也诚实地遵行。这样，中国教会的复兴必在目前，未知读者弟兄姊妹以为然否。
第三节 原则的运用
以上所论，是教会路线的基本原则，现在，我们要就几种现实的问题，从《圣经》的亮光中，看我们当走的路线。
一、今日环境的问题
我先提到这个问题的原因，是因为这是摆在目下的问题，更是内地许多地方教会的弟兄姊妹所急于知道的，我们做基督徒的，对于今日的政治环境，到底当有何种态度去做正当的应付。
第一样我们要明白的，就是基督教虽不是唯物论（唯物论不相信有神），但也不是唯心论。有人以为基督教唯心，是他不明白基督教。同时基督教却和社会主义毫无冲突，而且基督教是在两千多年前，最初的教会产生时，就已经实行了社会主义生活了："那许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没有一人说他的东西有一样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内中也没有一个缺乏的，因为人人将田产房屋都卖了，把所卖的价银拿来放在使徒脚前，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给各人。"（徒四32－35），这是受圣灵的感动，顺服了主的真理，自动成了无产阶级，而且极自然地活出原始社会主义的生活来，并没有一点勉强，和其它的作用；以后的年日，虽然因环境的条件，不许可如此地生活下去，然而在属灵的真理教训领导之下，基督教一直是反对积蓄财宝的（太六19），反对欺压贫民，站在劳工一方面说话（各六1－6、五1－6），一个跟从主的人必须先成为一个无产者（可十17－22），并且主耶稣在《路加福音》十六章说到财主和讨饭的比喻时，清楚地说，财主下地狱不是因他犯了什么大罪，乃是说他财产私有，专为自已享用。从此我们知道我们的主，从来不许可一个人只顾自己享用，积攒财宝遗留子孙。再读《以弗所书》四章28节"总要劳力亲手做正经事，就可有余，分给那没有的人。"又在《帖撒罗尼迦后书》三章10节说："若有人不肯做工，就不可吃饭。"这明明地说到，《圣经》的教训，不要一个人不做工，不要一个人不生产；并且生产的赢余，不应当只归自己，乃要分给没有的人。就是为群众生活，不是为个人生活。在《旧约》的圣经中，这类的教训，更是多得举不胜举。
（1）基督徒没有反动
这样看来，基督徒对于今日的政治，没有一点不合，没有一点作难，更没有一点反动。就是没有今日的政治，一个真正的基督徒，本来就应当是无产阶级（即便是有产，他的财产也已经奉献为主用，为人用，而不专为已用。）就是劳力生产，就是除去私心为主服务，为人服务，自己作了得罪神、得罪人的事，不用等人来批评他、斗争他，他会在圣灵的光照之下，自己责备自己－主动检讨；向人认罪、向人赔偿－坦白。所以这些意思在基督徒方面，原应是早已搞通了的。
（2）不应当惧怕共产党
人对共产党的害怕，第一，是因以前在内地一些地方的政工干部，对基督徒有些过头的行为，但这些错误已经人民政府命令纠正了；其次，就是怕来共他们的产，这要在普通人或不足为怪，但在一个基督徒，若仍然怕人来共他的产，可以说他连作基督徒的思想都没有搞通，他完全站在自私的立场上，他仍是指望财产全归自己享受，再遗留给子孙，这样的人，不要说站在共产党的面前过不去，在新民主义政治下交不过账，就是在主耶稣的面前也交不过账的。何况新民主主义的经济政策，是剥夺那些危害人民大众利益的官僚资本、封建剥削和买办资本。这些财富的积累，原本就不符合《圣经》的基本原则。
基督徒对于财产问题，实在当有一个合乎主道的应对，这些，应当在主前奉献时是早已安排妥善的，就是没有今天的政治，也应当早已照着主的旨意去行，《使徒行传》第二章44、45节，虽不是让人人都去变卖田产，但是这段《圣经》的教训，却是人人都要实行，那就是看轻世界，积财于天，"凡有世上财物的，看见弟兄穷乏，却塞住怜悯的心，爱神的心怎能存在他里面呢？"（约壹三17）将财产看作私有，实在是忘了连自己也是主的。就纵然因着环境的改变财物有了损失，也当不介于怀，因为我们原"不要依靠无定的钱财，只要依靠那厚赐百物给我们享受的神。"（提前六17）一个基督徒若是平日视财如命，刻薄待人，不肯将钱财为主事工来用，也不顾念神家中的弟兄姊妹，到了今天，财产被分了去，却叫苦连天，唉声叹气，这实在是做基督徒的耻辱。
除此之外，基督徒最普遍存在的心理，是因为共产党是唯物主义，是不信有神的，这倒是一个事实。但是我们感谢神，在人民政府的《共同纲领》中，却是明确的规定了信仰自由的条文，这是叫我们希奇的事，也是我们当抓定的事，我们拥护《共同纲领》的全文，我们也持定这信仰自由的明文。
这也正是我们作见证的机会，把有神的证据，在我们的生活上见证出来，环境在向我们挑战："人不住地对我说，你的神在那里呢？"（诗四十二3）弟兄姊妹，你是当害怕呢，是当作见证呢？若我们的神是假的，我们就不应当迷信，若我们的神是真的，我们不但是信，且要作见证，这个见证在许多地方，已经在弟兄姊妹身上发光了，
在今日的政治方面，我们的见证就是走在一切的前头，自动的、甘心的去做无产者，去做生产者，去做服务者。别人是勉强的做，我们是乐意地做；别人是敷衍的作，我们是做在神面前；别人还希望作了以后得个名誉、得个夸奖，我们是应当不声不响地作个诚实的基督徒。
"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约一四10）求主给我们保罗的心胸"我们在基督里说真话，并不谎言，有我的良心被圣灵感动给我作见证，我是大有忧愁，心里时常伤痛，为我弟兄，我骨肉之亲，"（罗九1－3）你看保罗在耶路撒冷的群众前，在大祭司的公会，在君王侯伯的面前，都是大有胆量的，侃侃而谈，他恨不得站在他面前的众人，都成为十字架的俘掳，也热爱着他的主，也热爱主所要拯救的人，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愿主怜悯我们。
二、合一的问题
"使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祢父在我里面，我在祢里面，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叫世人可以信祢差了我来。祢你所赐给我的荣耀，我已赐给他们，使他们合而为一。"（约十七21－22）
我们作神的儿女，作主的门徒，没有任何理由是可以彼此分开的，除非你我不是同在基督里面。我们从主所接受的生命，就具有彼此相爱的本能和力量，住在我们里面的圣灵，运行在圣徒各人的心中，是使全世界的基督徒不分种族、阶级、文化、性别、在主耶稣的名内有世人不能了解的合一与交通（弗四3），这是神迹，是天上的荣耀，但今日的基督徒却在各方面呈现着分裂与不和谐的事，亏欠了神的荣耀。
我个人也要坦白的承认，自己也列在这不合一的里面，但我感谢神，他使我的心灵不安，我不愿在这事上使父神伤怀，使弟兄跌倒，我愿意借着神的怜悯与恩典，活出一个与众圣徒交通的见证，求主加添我的力量。
（1）主耶稣的祷告
在约十七章20至26节所记载主耶稣为教会所作的祷告，只有一个大题目，就是"使他们合而为一"。可见我们的主早已知道：我们的软弱和仇敌的攻击就在此一点！腐败的教会，是与世界同流合污；追求圣洁的，却是彼此不合！你要质问那不合的理由，他是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直如同路加十五章所记大儿子对小弟弟的态度，在父亲面前一片控告：更希奇的，今日的小弟弟与当日的也不同，那一天的浪子只是随在父亲的后面，低头感恩，不发一词，今日的小弟弟却是面红气粗、出言不逊，结果是大哥、小弟都有理，只落得老父亲伤心落泪，满怀的慈爱，不舍得丢弃一个，但今日谁肯作体贴父亲的孩子呢！
（2）信仰不同不是理由
我在这里所提的信仰不同，是有范围的，不是指着破坏的信仰，"连买他们的主他们也不承认"（彼后二1），不承认耶稣是成了肉身来的（约壹四2），不信宝血的救赎，不信复活，却又自认是基督教，是基督徒，对于这种信仰的人，我也真无话说，只求主施怜悯，开他们的心眼就是了，因为他们属灵的地位和不信的人相等的。我现在所说的信仰不同，是指着一神、一主、一灵、一信、一洗、都是相同的，被建造在一个根基上，而且都承认神的话（《圣经》），是我们信心惟一的准则，对我们有至高无上神圣权威，但是为了一个礼节的不同，敬拜次序不同，一节经文解释的不同，就认为是满有分开的理由，弟兄姊妹，请你听神的话："有人信百物都可吃，但那软弱的只吃蔬菜；吃的人不可轻看不吃的人，不吃的人不可论断吃的人，因为神已经收纳他了。有人看这日比那日强，有人看日日都是一样，只是各人心里要意见坚定。"（罗十四2、3、5）"我们坚固的人应该担代不坚固人的软弱，不求自己的喜悦，所以你们要彼此接纳，如同基督接纳你们一样，使荣耀归于神"（罗十五1、7）。
从以上的《圣经》我们可以看见，在一个教会内，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这些彼此不同的看法，不是就可以彼此论断、彼此分开，乃是要彼此担代、彼此接纳。人常是有一个要别人和自己一样的要求，但若不是出于爱心，不管你是什么题目，都是罪！知识是叫人自高自大，惟有爱心能造就人。
（3）有形的教会是分开的
教会应当是合一的，是不应当分开的，但千余年来，这分门别户的现象遍处皆然，这清清楚楚是由于人肉体的败坏和撒但的诡计。最近是否有人统计，我不知道，在第一次欧战以后，据说教会的名目在一千一百以上，这种现象在一个虔诚圣徒的心灵中，无论如何解释，总是一个不愉快的感觉。
问题是在这里，我们怎么办，有没有办法取消这些名目派别，使她除了基督的名字以外，再没有其它的名，在"基督教会"四个字的上下，再不要添上任何的字样？或如一些弟兄的主张，照着《新约》的指示，只加上地方的名字，如以弗所的教会，哥林多的教会等。我自己的回答是这样，任你如何讲，如何说，如何提倡，宗派仍然宗派，名目只管名目，即使有的地方取消了不同的名目，成了所谓的"地方教会"，然而这不合一的行为，已经弥漫在众教会之间了，所以经过我自己的思想观察之后，似乎我要下一个顶痛心的结论：没有办法，有形的教会是分开的。
（4）属灵的教会是合一的
说到教会的合一，我常陷入悲观，大概也有和我一样表同情的。但赞美主，祂有一天使我有了亮光，对于这个问题我不再悲观了。我看见属灵教会的合一，主的祷告不会落空，不单是在将来的新耶路撒冷出现的时候方实现，就是在今天许多圣徒的心灵里，也已经是实现了！没有黑暗，便没有光明；没有污秽，便不晓得圣洁；没有争战，便没有得胜；没有纷争结党，便没有同心合意。一个没有经过试验的爱心，和一个没有经过磨擦的同心，都是没有多少价值的。就在这四分五裂的局面中，用爱心互相服事 ，在灵中彼此代祷 ，拆毁墙垣，彼此接纳，同心合意兴旺福音，这是一个争战，是一个使撒但战惊的争战。感谢赞美主，这种合一的精神，在世界各处的教会，在不少虔诚的神仆和信徒心灵中和生活上，是已经表现出来了。
我所说这个教会合一的属灵争战，不是指着今天人所提倡的教会合一说的，今天有人所提倡的这种合一，多半是规章的、组织的、外形的，并非心灵的，它的果效如何，只待将来事实证明。我在此处所说的教会合一，是指着一些虔诚基督徒的心灵中，虽然他与别的弟兄姊妹有不同的会别和组织，但他的心灵却是冲破了这些，超越了这些，在祷告上、同情上，和向主的事奉上，在基督耶稣里，与一切天国的弟兄姊妹合而为一。"我约翰就是你们的弟兄，和你们在耶稣基督里的患难、国度、忍耐里一同有份。"（启一9）
（5）存心分门别类是罪恶
我敢确实地说，无论你所在的教会是什么形式，或者在一个地方的教会中，人若存心与其它同工或神的儿女分开，而有林前一章12节的行为和态度，便是罪恶，便是分裂基督。觉得自己是特殊的、超等的，即使没有特别的名目、组织，只要是把自己从众弟兄中间分别出来，或是提高一等，这便是罪恶，便是分裂基督。
我们作神仆人的在这件事上，恐怕倒要成为罪魁。许多教会中的信徒，在他们心目中，只知道相信主耶稣，爱神爱人；作传道人的，除了讲《圣经》的道理以外，又要给圣徒们讲些"你是某某会的，你不是某某会的，你们虽然都信耶稣，但与我们有分别"。这么一来，把信徒也弄得莫名其妙，一些向来不多关心的，无可无不可，你叫他们作哪个会的都成，那些心思灵敏一点的，外面虽则不说，心中却有了"？"号，这种画圈筑墙的工作，不是普通信徒作的，乃是传道人作的，将来在审判台前，我是害怕他们如何向教会的元首交账！这种挑拨神儿女分门的行为，愿主怜悯就是了。
（6）对《圣经》真理要意见坚定
有人要对我说，你是读过神学的，你知道每一个公会的来历是有特别经过的，一个真理的发现，是神的恩典，是经过争战如同路得马丁一样，这个岂容忽视。对于这个道理，我是相当尊重的，即使人的看法和我不同，我也尊重。保罗告诉我们："各人心里要意见坚定，守日的人是为主守的，吃的人是为主吃的。"（罗十四5－6）我不赞成一个人看浸礼也好，洗礼也好。曾有一个弟兄受过九次洗，他听人说主死的时候是低下头，他便受一次低下头的洗；他又听人说主死了埋葬在坟墓中是面向上的，他又受了一次面向上的洗。也有传道人自己胸无定见，却自称没有成见，信徒们赞成浸礼，他就给这样的人施浸；信徒们赞成洗礼，他就给这样的人施洗；你问他是洗礼对还是浸礼对，他说什么都成，！我不要批评，但是我却不能如此。我赞成《圣经》的态度，各人意见要坚定，但同时又彼此接纳。我是主张浸礼的，我不给人施洗，但我要接纳受过洗的，他只要在基督里，不问他受什么洗礼，他都是我的弟兄姊妹！我在上面说到传道人画圈筑墙，不是指着他照着他从主领受的真理教导人，乃是指着他把神的儿女画到自己的范围当中，不使他们与众圣徒有交通说的。若有一个人无论在什么会别中，他都忘记会别，不注意会别，不高举会别，只诚诚实实地爱主耶稣，向主尽忠，不是向一个会别尽忠；爱一切属主的人，不是单爱自己一会的人，这个态度就对了。我想人人若如此往前行，不久的将来，不同的会别就要无形的消灭了。
（7）信徒要加入教会
每一个信主的人，按地位说，他是已经在属灵的教会之中了，他是神家中的人，是基督的身体。但在实际的生活上，在长进上，却要与众肢体有交通，有联络，有服事。既是神家的儿女，就当生活在家中，既是互相作肢体，就不能单独地生活。所以一个人不但得救作基督徒，也要在教会中作弟兄作姊妹。我在上面所提，不筑墙、不画圈，与众圣徒有交通。却不是要人那一个教会都去，那一个教会都不固定，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这是个没有编队的兵，是散兵游勇，不能打仗，只能扰乱社会治安。我请弟兄姊妹注意，你必须安定在教会中，受主的仆人、使女们按部就班地带领栽培，也必须与众肢体有彼此的交通，受彼此的供应，同心合意地服事主。这样就叫教会长进，自己蒙福。千万别做一个满天飞的基督徒，到底不知道自己的家在那里。这样，你一定要灵性吃亏，别人也无法帮助你，你若是从外埠初来此地，第一件事，要有属灵弟兄给你介绍到一个能使你灵性多得栽培、多得长进的教会中，有时道路较远，也不要紧，因为这灵性的关系比任何关系都大。
（8）身体只有一个
这又是一个大问题，但是却有好多人不明白。有些信徒心中火热，在家庭中开始了聚会，不久这个家庭聚会就成了一个独立的教会。还有些人是有传道的恩赐，便随意租屋开堂，有人信主，遂又成了一处教会，他却不明白"身体只有一个"的道理。按属灵的真理和属灵的实际，教会只有一个，虽然有亚细亚的众教会，那是因地方的缘故；按属灵说，其实只有一个身体，古往今来的教会只有一个，全世界的教会也只有一个，虽则分成许多地方，（今天又分成许多名目），但身体还是一个，没有许多，在新耶路撒冷出现的时候，你要看见这奥秘的显现。
上海不是有许多教会，乃是一个教会，不过人称为许多教会就是了，实际上是一个。上海的教会有多大呢？我告诉你，上海教会的大小乃是：在〤〤堂得救的人，再加上〤〤堂得救的人，再加上〤〤路布道得救的人，再加上在〤〤家庭聚会中得救的人，再加上在〤〤路聚会处得救的人，再加上，在上海所有一百数十家聚会中所有的得救的人，这是神的儿女，是上海的的教会。你的会堂中所有的信徒不过是上海教会中的一部分弟兄姊妹而已，他那聚会处中所有的信徒，也不过是上海教会中的弟兄姊妹的一部分而已。一个聚会处不能代表上海的教会，在神的眼目中，所有的上海信徒（真有生命的）的全数合起来，才是上海的教会。人若明白这个道理，就会解决许多难题。人普通称一个会堂是一个教会，那是习惯的意思，并非《圣经》的道理，连你看不起的一个小会堂，几个贫穷无知的神的儿女，是与你一个家，一个教会，是一位父亲，一位主！连百基拉亚居拉家中的教会（罗十六5）也是与罗马城中的教会合一的、交通的、不然的话，保罗不能在他给罗马教会的书信中，问亚居拉家中的教会安！
是的，神常在一个地方点起祂的灯，常赐福给一个弟兄家中的聚会，但请弟兄姊妹留意，千万不可随意立教会，那是无知的行为，你若明知如此，却为着自大的心自由的做，或因与原聚会的弟兄不合，因而另立教会，就纵然在你的聚会中有人得救，但你的行为在主的面前是不蒙喜悦的。凡存心与其它圣徒分开的，都是无知的，甚或有的是任意妄为的。
（9）多给谁就向谁多取
近来教会真理的声浪，震动了人的耳朵，也实在是我们应当注意的，百余年来传教师的辛劳，许多人接受了福音，但传统的组织和办法，在中国百余年的试验期内，效果如何，当是有目共睹的一件事，我想是再不可依样葫芦地画下去了。对从来的习惯、方式、组织和规章，大有从新与《圣经》的真理校对一次的必要。已经是失败了、腐化了，却仍不愿悔改，到底是存心何在？愿主施恩！
但另一方面，已经有特别亮光的弟兄，是神特别的恩典，却不可以此为自己的私产，神对耶利米说："我差遣你到那里去 ，你都要去，我吩咐你说什么话，你都要说。"（耶一7）神又对以西结说："人子啊！你还要将这殿指示以色列家，…………他们或听或不听（他们是悖逆之家），必知道在他们中间有了先知。"（结四十三10、二5）自古以来，神的众仆人都是尽心竭力地把神的话传讲给百姓，效果如何他们不计。就在《新约》时代，主的仆人保罗每到一个地方，先到犹太人的会堂，本着《圣经》与他们辩论，虽然每次结果都不好，但他还是先讲给犹太人，后讲给希利尼人。
今天虽然有人反对公会当初所走的路（就是说把那些特别拥护一个真理的人，聚在一起成一个团体），自己却又走上了公会所说的路，而且走得更甚（若有看法行动和自己不完全一样的，便画在圈外），把神的原话只传给自己聚会中的信徒，却不愿意别人知道。有一次我在某处领会，有一位在〤负责的弟兄不赞成我的行动，说我是给浪子送饭的，他说今天许多礼拜堂中饿得没有东西吃，应当不给他们东西吃，让他们饿，饿极了回家（这家是指着他所在的聚会），我送东西给他们吃，他们就不回家了，这话在他自己的思想中倒是有理，不过，在父神的心意中，是不是如此的看法，我从《圣经》中找不出这道理来。我明白了一个真理，当下就有一个责任，要把它传给不明白的人，我看见了教会的错误，我的本分是祷告、劝勉、指责、不是批评、讥笑、隐藏、远离。虽然有时毫无效果，神的话是说："他们或听或不听，你只管将我的话告诉他们。"（结二7）没有尽到警教的责任，只作分开的见证，或者稍微地讲说了一次，警教了一下，见没有效果，便认为这些人永无看见的一日，永不能得上好的福分，便自己踏上了特别蒙福的阶级，对于别的教会别的圣徒却抱着一种"背逆的让他背逆，失丧的让他失丧，我们这些蒙恩的就欢欢喜喜的蒙恩好了"的幸灾乐祸的错误态度，这不会是神的心意。请再看主的仆人保罗的态度："我是大有忧愁，心里特别伤痛，为我弟兄，我骨肉之亲，就是自己咒诅与基督分离，我也愿意。"（罗九2－3）这是基督的心，是一个活着就是基督的人。
保罗是福音使者，他不但是殷勤劳苦，尽力宣传，他更是不自以为是，乐意受教，至少的话，也是要与其它同作仆人的取得同情。他所得的启示甚大，远超过彼得、约翰，在耶路撒冷的使徒们对于福音，对于教会，实在没有保罗那样讲的透彻（这是比较说），你读《使徒行传》廿一章便看见，耶路撒冷教会到那时候还是到圣殿上去献祭（徒廿一23－24），主耶稣已经献上了自己，何用再去献上牛羊的血？他们明明知道，但是却因着传统的习惯离不开圣殿，你能定他们的罪吗？保罗就是到这些同工中间去，把自己所传的福音（不守律法专靠耶稣）对弟兄陈说，要得他们的同情，他没有胆量吗？他看面子吗？他在众人面前敢指责矶法，但是又到矶法面前去陈说自己所讲的，我钦佩主的使徒这种美好的脚踪！
今日教会的信徒，彼此相爱的甚少，但作神仆人的彼此相爱的又在哪里？信徒有时还有交通，但神的仆人们却少有交通，甚至有的是决不交通，原因虽然很多，态度却不够好。
不但作神仆人的应当走上彼此相爱之路，就连我们从主所得的启示、引导，虽然是不可与属血气的商量，却是当得同作仆人的印证和同情，如同保罗在此所行的，如此就使我们所得的更坚定、更无错误、更有效力。你有没有见过有的传道人，在一个时期中把一个真理大讲而特讲，但过一些时候，又发现所讲的有偏向、有破绽，于是又悄声悄气地不言不语了。为他一个人的关系倒还有限，但他有没有想过：许多听过他讲道的诚实信徒，因着真理知识的肤浅，缺乏分辨是非的能力，为了景仰神的仆人而始终把他的话当做替神传言，因而一个个走上了不是正确的路的后果？亲爱的弟兄啊！早一点对同作仆人的陈说一下，彼此指正、彼此寻求，不是正路吗？在主面前、在人面前谦卑一下，怕什么呢？为着众教会的建立，主旨意的通行，为着抵挡我们共同的仇敌，也就是神的仇敌，我们彼此再走进一步，用右手行相交之礼，不是更讨主欢心吗？我很确实的说，今日教会合一的问题，多半还是传道人合一的问题，传道人不合一，教会永远没有合一。
（10）我们不当接纳的人
我们应当合而为一，一个教会内的弟兄姊妹应当彼此相爱，对一切神的儿女我们都当接纳。但《圣经》又明明告诉我们有些所谓的传道人，有些"弟兄"我们不可接纳。我把几处经文写在下面："凡有弟兄不按规矩而行，不遵守我们所受的教训，就当远离他"（帖后三6）；"若有人传异教不服从我们主耶稣纯正的话。"（提前六3）"若有人传福音给你们，和我们（保罗）所传给你们的不同，他就应当被诅咒。"（加一8）"若有人到你们那里不是传这教训（耶稣基督是道成肉身），不要接他到家里，也不要问他的安，因为问他安的，就在他的恶行上有份。"（约二10－11）"若有称为弟兄，是行淫乱的，或是贪婪的，或拜偶像的，或辱骂的，或醉酒的，或勒索的，这样的人不可与他相交，就是与他吃饭都不可。"（林前五11）以上的经文清楚地告诉我们，甚么样的人我们不可以和他们交通！
（11）赐恩使人恳求的灵
我的话说了许多，实在觉得没说到家，而且说得不完全。我这微小弟兄的心意，我想读者都能了解，但愿五旬节使徒们的同心合意复现于今日，至少的话，我们相信耶稣复活，随从圣灵的引导，以神的话为我们的生命之粮的人，应当在心灵中，行动上有爱心和交通，这并不妨碍自己的持守和道路。我现今把五旬节后，一次最大的圣灵工作写在这里，作为我们共同的期望和祷告。
在主后一七二七年八月十三日，圣灵在黑耳哈提作了一件新事。那个教会历史上很有名的辛辛陀夫和与他同在的弟兄们，面临了一个很大的难关，他们是从好些地方被主吸引来聚在一处的，是些敬虔而好辩的人，是胡司约翰、路得马丁、克勒芬、金文格、司文非地等人的门徒，他们为着什么"预定"啊，"圣洁"啊，"受浸的仪式"啊，彼此激烈的辩论，除却神的调停以外，莫衷一是，真是没有什么希望统一意见。但那一天，圣灵的火自天而降，恳求的灵进入各人的心，眼泪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个令人不能拒绝的大爱，融化了他们，他们祷告、唱诗、哭泣、恳求、直到半夜，以后再没有争辩，只有一颗满了十字架的爱心，去到世界各处传扬那替他们受害的主。，有一首诗记载了当时的情形：
他们虽在平安和爱里与神同在，
奋力保持着坚固的信心，
可是彼此都失败了，
弟兄与弟兄脱离而分争，
幸而他们所依靠的主
晓得他们不过是尘土，尘土是他们的原形，
可怜医治了这些软弱的人，
神在他祷告的殿中寻见了他们
同心合意聚集事奉，
神就显示在他们中间，
他们便乐得哭泣而震动，
喝的是一个杯，吃的是一个饼，
分受了一个圣灵，说话也相同，
彼此对说："请你饶恕！"情形严重。
随后他们带着如火焰的舌头出行，
都抱定一个幸福的题目使人欢欣，
都是耶稣的慈爱和祂的圣名，
神的儿女都联络起来，
把这大爱仍作标语和题目。
使爱律在我们身上完成，
如何蒙爱也照样去爱人。
－－录自《从上面来的能力》—
── 杨绍唐 田雅各《生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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