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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师记第七至八章

 

‘米甸人的日子’(七13

像耶利哥城墙倒塌的故事一样,本章也记录了一次大击溃的现场。许多读者在童年时便已耳熟能详,这种按两种不同表现去挑选三百人的小队伍,并使用吹角,打破瓶子,高举火把的计谋。这件事看来几乎达到谚语所表明的状况:以赛亚两次用简短的几个字谈到‘在米甸的日子’(九4),‘杀戮米甸人’(十26)。但是熟悉与了解的步调并不一致,许多圣经故事有这种情形,这是其中之一。我们越仔细读它,便越觉其中有些部分令人大惑不解。我们很难期望用以下很少几段解释去解答这些难题。但至少我们要对部分问题有较清楚的认识。

(一)

本章最先应提及的是以色列人的领袖,避免对他的身分有所怀疑,给他取了两个名字──基甸与耶路巴力。第七章及第八章的大部分,都用基甸的名字。耶路巴力只用在他儿子亚比米勒的故事里(第九章)及两处旧约圣经参考(撒上十二11;撒下十一21,后者用耶路比设以取代巴力一词),而在希伯来书十一章卅二节中,基甸的名字实际上被列在群雄之首,即基甸、巴拉、参孙、耶弗他、大卫,和撒母耳。

首先提及是‘劈砍者’,但决定性的动力来自 神:‘跟随你的人过多,我不能将米甸人交在他们手中,免得以色列人向我夸大’(2节)。战绩将属于耶和华,不是以色列人所有;对基甸则干脆一字不提。这一点在第七节得到加强,那里说耶和华才是以色列的拯救者。基甸用以下的口号去训练他的军队──‘为耶和华!为基甸!’(18节,中文和合本译为:‘耶和华和基甸的刀’──译注)。

(二)

本章最大使人困惑的可能是挑选过程的性质和根据。第一次人数从三万二千减为一万,基于承认是胆怯,这一点很容易理解;但若以此为选择准则,第六章的基甸就可能落选了,因他在应该向前时非常落后(六15),又要求 神提出证据(六3640)。即使在备战出击的当时, 神还要连哄带劝的(七1011),让他在米甸营里听到有人在说梦话及它的解释。

饮水的场面自古以来一直是令读者感到莫名其妙的,可能这是第一次提及。不仅是场面的各细节含糊,解释也不清楚,因为四至六节乃来自各不同的译本。我怀疑两个问题是连在一起的,即是细节的正确意义与控制试验的性质有密切联系。我们甚至不容易将其中的不同加以具体化;要了解人类蹲在水边喝水,就必须假定那是类似四脚动物的动作。

只是将难以解答的问题支开,当它根本不存在,这是有危险的。总之,在这件事上,我是不得不小题大作了。一切有关好兵士在河边以甚么方式喝水,以避免遇袭的争论,均没有抓住要点。 神在第四节确实提及这种‘试验’。这个希伯来字一向与金属的锻炼过程有关。这不是考试及格与不及格的问题,而是全面加以甄别的过程,也是为了从废料多而可用的金属少的情况下,提炼有用金属的一种过程。

正如在廿二节清楚指出的, 神保持着控制权直到一场出奇制胜的突击取得最后结果。他们依照所吩咐的大喊‘为耶和华!为基甸!’(18节)在吹角、手拿火把和打破瓶子的杂声中,三百人事实上是喊叫着‘耶和华和基甸的刀!’这决不是说明他们手上持有甚么武器。无论那是不是一种恳求或是信心的表现,结果是 神‘使全营的人用刀互相击杀’。一场大乱,战事告捷。整个故事可以当做矫正经常占有我们的、到底自己能做甚么可以挽救局面的思想,并要求 神也这样选择去作一个特别的工作。

(三)

在这段经文中,半夜突袭的结果几乎是一样的混淆不清。(甲)先是‘以色列人’从各地聚集来(23节),几乎是六章卅五节列出的同一组人(这里不提西布伦)。(乙)接下的简短经文(七243)是对以法莲提出的特别要求,由这个玛拿西的以色列近邻负责把守约但河的渡口。他们很成功的完成任务,而且杀掉两个米甸首领,但他们抗议没有召他们同去。他们的怒气需要用基甸的外交手腕去缓和。(丙)最后在八章四节说基甸和跟随他的三百虽然疲乏,还在追赶。或者作为一个故事以后覆述时,不同的宗族会有不同的宣称,他们要分享这次古代军事行动的幸运。

少数支派怎样能代表‘全以色列’,这是容易理解的。没有许多高地的家族,参与斯图亚特的命运的加封的战争,这次战斗发生库鲁屯尔(Culloden Moor),之后一九四六年宣布对英皇的独立;这宣布的确是少数苏格兰人在当时乐于见到的成就。然而在苏格兰神话的观点和国家主义的眼光中,那次战斗现在是国家的灾难,因为在残忍的英国人手中损害了年轻的波尼王子查利(Bonnie Prince Charlie)的生命──所有我们的祖先都在那里。

米甸与王权(八435

(一)

基甸向东面追赶亡命的米甸人渡过约但河,无疑是很值得注意。首先,我们已留意到前一段的末了部分,这是自从那次半夜有计谋的行动以来的第三次追敌报告。其次,西巴与撒慕拿是第二对被追击的米甸首领。我们处理的好像是属于早期的另一传说,而两种传说都在士师记七至八章结束。以赛亚书显然知道有以法莲人的译本存在,因其中提及‘在俄立盘石那里杀戮米甸人。’(十26)。有关此传说的另一个圣经记载是诗篇八十三篇九至十二节。以下是有关的经文:

求你待他们如待米甸,
如在基顺河待西西拉和耶宾一样;
他们在隐多珥灭亡,成了地上的粪土。
求你叫他们的首领像俄立和西伊伯,
叫他们的王子都像西巴和撒慕拿。
他们说:‘我们要得 神的住处
作为自己的产业。’

第十一节的希伯来文较长,文体较为繁缛,直译出来是‘叫他们的首领像俄立和西伊伯;叫他们的王子都像西巴和撒慕拿’。我们可以将原文简化如下:

叫他们的首领像俄立,
叫他们的王子都像西巴。

加进这些被划掉的字,目的是使诗篇的经文与士师记(我们所熟悉的形式)的数据配合。

我们应该留意到诗篇八十三篇确定他们灭亡的地方是隐多珥,我们在圣经的其他记载中见过这个名字。士师记七章的开头提及哈律泉。而哈律可能不是地名,是造出来加强效果的:它可能是七章三节的‘惧怕胆怯’的新措词。士师记的作者将故事发生的地点安排在‘胆怯泉’。

(二)

约但河东城邑如割与毗努伊勒的居民,显然会比河西基甸的百姓更有理由惧怕受流浪的米甸人侵袭。他们没有心情去听任一个只有一次战绩,看来只是自命不凡的年轻人,而且他的军队是又饿又倦。在名称上说,割与毗努伊勒可能引起我们想象某些基督徒团体,将他们的房屋或住宅区取此名称。其实这两个名字在圣经中都很少见。几段有关经文间的连系只能算是巧合,且容易令人对圣经故事中特有的主题作推测。

王上十二章廿五节报导北国以色列的第一个国王耶罗波安在示剑与毗努伊勒大兴土木。这令笔者想起九与十七节所说的毗努伊勒楼,及九章四十七至四十九节所记的示剑楼。学者们常留意到耶罗波安与耶路巴力两个名字很接近。另一个发生于毗努伊勒的画面是雅各在雅博渡口与 神较力(创卅二2232)。雅各因面对面见了 神而大起恐慌,像基甸一样(士六22)。这件事的发生使雅各与基甸一样(士六32)也得了一个新名字,叫‘以色列’。至于割的由来也是雅各的贡献(创卅三17),他在那里‘盖造房屋、搭棚’,割就是‘棚’的意思。

(三)

基甸与米甸的首领之间的结束场面,有类似古典作品的简洁、且有力量。事实上也只有从故事的结尾,我们知道基甸的行军计划中含有报私仇的成分。他问:‘你们在他泊山(而不问‘在别的地方?’)所杀的人是甚么样式?’(18节)西巴和撒慕拿该已知道自己的命运,但他们说了极有技巧的恭维话。原来他们所杀有王子风度的牺牲者是基甸同母的兄弟。基甸有意将他的长子拖进报仇漩涡,好把世仇变为切身的家族仇恨,但是益帖没有能力去执行杀人的任务。西巴和撒慕拿再次有意讨好,说基甸才有力气杀他们。族间世仇不是龌龊的事,有它原始法典的荣誉准则。这些令我想起西西里黑手党家族的世仇,以及多次出现于土耳其著名影片的主题。

(四)

在士师记最后五章里,我们将发现王位或争取王位是一个重要主题。但是这主题最初出现在八至九章,正放在士师自己的传统中心。感恩的以色列人将王位,世袭的王位,交给基甸:‘你既救我们脱离米甸人的手,愿你和你的儿孙管理我们’(22节)。

基甸的话表现出对耶和华忠心,清楚地拒绝了:‘我不管理你们,我的儿子也不管理你们’(23节)。但这些只是说出来与这主题有关的话;在这一章的字里行间,还有好些不同的记号:(甲)第五节,西巴和撒慕拿被指明是王(与俄立和西伊伯不同,被称为‘首领’,见七25);还有基甸的弟兄有王子的样式(18节)。(乙)基甸对他的长子益帖期望甚高(20节),拿他当做英勇的王子看待。(丙)他的许多妻子所生的七十个儿子(30节),几乎是一个王族的家庭。(丁)他自己给在示剑的妾所生的儿子起名叫亚比米勒,意思是‘我父是王’!如果行动比说话更响亮的话,那么基甸是拒绝王位吗?

还有一个行动值得特别一提,基甸的另一个名字耶路巴力,令我们想起耶罗波安,这个基甸接受了出于自愿奉献(只限金子)的战利品,以此制成一个神像之物,使以色列人跌进背教的陷阱里(27节)。讨论第十八章时,我们进一步讨论关于‘以弗得’的事。这不仅暗示着有耶罗波安王的进一步参与,事实上,神像的崇拜,一般的说也由国王负责,就像英国的国王也是英国教会的元首一样。──《每日研经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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